当只看河流本身,而不是看有多少政绩,能不能削弱敌国……这些话,父亲自己忘了吗?”>
陈京辅一愣,盯着自己的小儿子,感到有些无奈。>
有许多事这种小破孩是不懂的,自己跟他说也说不清楚。>
引黄河北归?就现在天下这个格局,谁能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做这种痴心妄想的事?>
国公愿意拿出银子让自己治河已是极难得之事,但治河也绝不是这般大动干戈地治,能把现在的河道固定住已经足够了。>
淮安甚至都不在国公手上,难道自己还能跑去和国公说,“为了两淮百姓,请国公暂损山东利益,建奴也别打了,江南也别定了,把所有的军费、人力拿出来,先把黄河改回山东吧?”>
与取死何异?>
黄口小儿,不知天高地厚,想要害死你爹……>
陈璜却抬起小胳膊又一指远处空落落的村庄,道:“父亲请看,国公已下令迁移百姓。现已迁走了一半人。只要把所有百姓迁走,再疏通河道、挖低河床,截弯取直,然后可慢慢引河水分流。南方河道复杂,黄河下游已成‘地上河’。山东河道现今正好开挖,又可直入大海,不易淤积。”>
“事虽艰难,但一旦做成,往后黄河便无溃堤决口之患,此为河南、两淮百姓之利;北方地旱缺水,引回黄河,又可开渠灌溉旱地,此为山东、河北百姓之利;朝廷不必每年花费赋税治河,此天下百姓之利……”>
陈璜今年才刚解开头上的总角开始束发,他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孩子,言谈间总是模仿着陈京辅的样子。>
但他眼神中却有着陈京辅所没有的清澈,不带一点杂质。>
黄口小儿不知利害,却还是掷地有声吐出了他最后一句话。>
“在孩儿看来,黄河北归,才是为天下万民、子孙后代之千百年计!”>
……>
陈京辅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,没有答话。>
这些道理,他自己又如何不知?本就是自己平时一点一点告诉这小子的啊。>
但这些话说得豪阔,做起来……又能怎么做呢?>
整个山东文武都在尽力阻止黄河溃堤改道,自己跑去提出人为分流改道不成?>
“反正你们都迁了这么多人了……”>
“陈京辅!你是南京派来的细作吗?!”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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