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胜南归, 行军难免相对悠闲。若是与快马传回的捷报相比, 马家军班师的速度更是等得人心焦。
若不是忙着在医馆帮活, 这段时间对于桓是知而言会愈发难熬。忙碌确实是解决胡思乱想的良药, 若不是被医馆里的病患羁绊,桓是知觉得自己应该会跑到城门口日日翘首。
不, 不止如此。若是闲着,她大概会耐不住性子, 直接骑上快马冲到马家军阵前, 向马文才“通风报信”吧。
通报什么呢?告诉他因为他此战又是大获全胜,所以要担心皇帝对他心存芥蒂?
怎么看,这都有些杞人忧天的味道。
桓是知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。单凭那位瘸腿大爷的三言两语,她就在脑中构想了千百种卸磨杀驴,哦不是, 是卸磨杀“马”的结局, 实在是有些神经过敏了。
可毕竟牵涉的人是马文才, 无论她如何暗示自己放轻松,她都收不住心忧。
说起来, 桓是知和马文才还对刘裕发夫人有过救命之恩。
那是多年前的一段交集。彼时, 刘裕不过是个在城门附近卖草鞋的卑贱庶民,武艺非常, 却潦倒穷困。刘家三口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,只能勉强填饱肚子。
桓是知对刘裕的印象,无非是为人豪爽气度不凡,身居草莽却心怀天下云云。她虽然认定, 这位刘兄的天地决不会仅仅是家中的那个小破院子,可她怎么也没料到,他的前途竟“无可限量”到了这般地步。
几年之内,一路青云直上,卖草鞋的刘裕竟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,成了新朝的天子。
乱世能夺权,盛世可济民。桓是知承认,刘裕是一名猛将,而且到目前为止,也是一名明君。
关于马将军和圣上昔年并肩作战,惺惺相惜的故事,真真假假,在民间也有不少传说。二人身上的多处伤疤,都是彼此冒死相救的印证。
桓是知并不怀疑二人在血战之中养成的战友情的真挚。
她只是不敢信任在权势挤压之下的人性。
桓是知等得着急,可这马文才却仿佛刻意在同她作对似的,回程的步伐似乎比之前还迟缓了不少。按正常的脚程,马家军这两日怎么都该回到建康了,可任她伸长了脖子,也瞧不见那位朝思暮想的马将军的身影。
就在桓是知惶惑不安,对着一些流言捕风捉影之时,京中发生的另一件事情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。
皇后病重。
宫中御医诊治了数月,竟个个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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